2024年5月21日，北大经济史学名家系列讲座第202讲“中国国际投资史研究的重点、难点与主要收获”在经济学院301会议室举行。讲座由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经济史学系、北京大学社会经济史研究所和北京大学外国经济学说研究中心联合主办。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卢进勇教授担任主讲人，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国际经济与贸易系主任王跃生教授、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经济史学系主任周建波教授担任与谈人，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经济史学系陈皓博士担任主持人。
卢进勇教授演讲中
讲座伊始，卢进勇教授概述了正在研究的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即中国国际投资史研究，他从研究重点、研究难点和研究收获三个方面进行讲解。
首先，卢进勇教授从中国国际投资史的研究重点出发，通过三个角度进行论证。第一，研究的两个方面——利用外资和对外投资。他将利用外资的时间划分为清朝时期、民国时期、新中国成立后至改革开放前(30年）、改革开放后（40多年）等几个历史阶段。但是，通过与周建波教授的交流探讨，卢进勇教授发现中国的国际投资从唐宋时期便已开始萌芽，元明时期中断，到清朝时期形成了全球市场，国际贸易发展带动了国际投资，并利用外资逐渐成长并具有了一定的规模。卢进勇教授认为对外投资的阶段划分与利用外资的时间划分基本相似。对外投资最早可以追溯到1837年，广州十三行总商怡和行的老板伍秉鉴在1837年委托其义子约翰·福布斯到美国进行了铁路、矿山和证券等方面的投资。因而，卢教授指出，对外投资从1837年算起已接近200年，而利用外资的历史如果从唐宋算起，已接超过千年，如果从清朝算起，也已经300多年。第二，他介绍了研究的四个维度：发展演变史，包括发展状况、主要特征、阶段划分、作用效益分析等；政策法规史，包括政策、法规、管理体制的内容、演变和分析等；理论思想史，包括主要学术观点、理论流派、代表人物等；企业发展史，包括外资在华企业、中国境内对外投资企业、境外中资企业等。卢进勇教授认为还应有国内外经济发展环境的维度，因为国际投资需要良好的营商环境或投资环境。第三，他指出了研究的三个特色：中国国际投资大事记、经典投资案例和历史图册。关于中国国际投资大事记，他提炼概括出760多条投资，其中利用外资400多条，对外投资300多条。关于经典投资案例，他整理编写了30个左右案例，包括利用外资、对外投资、外国跨国公司来华投资、中国跨国公司对外投资等。而在历史图册方面，他与团队收集了230张左右。
随后，卢进勇教授讲述了研究过程的难点。第一个难点即为中国国际投资史的统计数据不全面、不系统。根据研究，中国国际投资史的数据不如外贸史和经济史的统计数据更为全面。第二个难点是相应的文献资料缺乏，尤其是对外投资的资料查找相对困难。第三个难点是人们对引进和利用外资作用的评价分歧较大。此外，他认为，研究中还存在对港澳台地区的投资发展史如何定位及如何进行研究、如何概括提炼出相关理论与流派等其他一些难点。 其后，卢进勇教授讲述了研究过程中的主要收获。通过近五年的研究，他已基本掌握了中国国际投资史发展的大体脉络，包括发展的主要阶段、利用外资和对外投资的起始点、政策法规、管理体制、起落波动成因、思想理论、作用效益、典型企业、代表人物、经验教训等。同时，卢进勇教授通过研究了解把握了一批至今仍然存活或存在的中国国际投资史上的企业，如张裕葡萄酒、青岛啤酒、轮船招商局、中波轮船公司、华润集团、中国银行等。经过积累与研究，他及其团队将出版一套6卷本的中国国际投资发展史专著，目前已基本完成230万字的5卷文字版，正在制作第6卷的图册，争取尽快完成并出版。此外，卢进勇教授认为在研究过程中积累了大批丰富的相关资料、形成了研究团队、结识了经济史与思想史领域的专家、深刻理解了做好专题史研究的基础是掌握经济史等。
最后，卢进勇教从宏观视角分享了他在研究过程中的感悟与分析。从显学研究与隐学研究对比的角度，他认为研究隐学由于需要证据支撑，困难更大，更需要持之以恒的积累与兴趣投入。除此以外，研究隐学有五个难点：成果发表难、评定职称难、长期坚守难、出名有位难、就业致富难，因而更需要学者保持锲而不舍的研究精神。但是，卢进勇教授肯定了在研究过程中感受到的研究乐趣与研究价值，包括可以寻找历史现象背后的规律，概括历经数百年变迁的中国国际投资发展史的内在逻辑进而总结经验教训；总结中国资本要素国际移动的阶段性特征，考证和探讨利用外资、对外投资和跨国公司的理论；分析外来投资对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所发挥的多方面作用以及利弊得失；梳理300余年中国利用外资和近200年中国对外投资的思想与理论演变史，提炼出有中国特色的思想和理论，形成中国流派；增强国际投资学科的历史性和厚重性；对现在与未来坚持对外开放和鼓励利用外资及对外投资具有启示借鉴意义；推动中国从规模数量的投资大国迈向高质量的投资强国等。
讲座现场
讲座结束后，与谈人进行了点评。王跃生教授从首创性、全面性和专业性方面高度肯定了卢进勇教授的研究。同时，他提出了对未来研究工作的展望。第一，进一步促进历史的叙述与国际投资的研究有机结合，将研究成果有机地融入到整个中国的经济史，乃至整个中国历史的研究当中。第二，要推动中国国际投资史研究更好地服务当代，特别是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理论的形成，因为该理论的创建离不开对历史经验的总结。第三，可以从历史角度探讨中国在技术、制度、文化处于相对非主流的情况下走出去对外投资的逻辑，这方面与欧美国家到发展中国家投资时的技术、制度、文化以及意识形态强势是不同的。
周建波教授高度赞扬了卢进勇教授研究的价值，并激励卢进勇教授在大量史料的基础上持续深入研究。周建波教授指出在中国的外资企业虽然会与传统经济形成竞争，但也促进了新经济的发展。技术与人力资源等的引入，刺激了本民族企业努力培育竞争优势。最后，周建波教授希望进一步加强经济史学界和国际经济学界学者之间的交流和讨论。
供稿单位：经济史学系
供稿人：姜政希
美编：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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